曾祖父的預言

"蔡雪溪
字榮寬、信其，台北人，生於清光緒十九年(1893)。幼嗜繪事，1910年從日本來台畫家川田墨鳳學習繪畫。民國四年二月，漫遊江南，遍訪山川名勝，藝益精進。六年十一月歸來，遂以繪事為本業。為早期北台灣頗具知名度的畫家，郭雪湖亦為其門下。"

我的曾祖父。

《扒龍舟》是他在1930年畫的膠彩，現藏於秋江紀念館。發現這幅畫是因為買了"赤日炎炎"(台灣史，經典雜誌出版)這本書。赫然發現裡面的跨頁插圖的作者是蔡雪溪。書裡的簡介是這樣的:

"這是一個矛盾的時代。前輩畫家蔡雪溪在一九三○年以膠彩繪製的《扒龍舟》圖，端午佳節的淡水河上，競速的中原龍舟尾端擎著東洋太陽旗；前清遺老垂著髮辮鼓舞著槳手，而日警在遠方監視著戲台上忠孝節義的搬演；裹腳老婦與西裝黑狗兄錯身而過，浪人與和服女子比肩。

這是一個激變的時代。帆船行過的河面架上了現代的鐵橋與路燈，自行車取代了扁擔，洋傘蓋過了油紙傘。在殖民統治之下，台灣住民一面接受了現代化的激變，一面又抗拒著日本化的矛盾，在歷史的變遷之中，有多少是台灣社會自主性的展現，又有多少是殖民壓迫下苦吞的無奈？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"

曾經，我也讀出了如簡介所言的歷史奧義。熱血澎拜。
現在，我從畫中讀出了什麼？

一邊是觀音山中直路陡坡，一邊是大屯山巴拉卡自行車聖地，中間是淡水河自行車道。

我也許中毒了.......
而曾祖父他已經預知了我今天會中這個毒.......留下了這幅畫。

讀者總是自以為是地詮釋著文本。也許"作者已死"的文學理論是對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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